大国博弈中,ldquo硬科技rdq

真正“误国”的,从不是文科生或者互联网等“虚拟经济”,

而是过于浅薄急切的“求用”心态。

1

先讲个段子。

说19世纪末那会儿,中日两国同时开始向西方学习,都往欧洲派留学生,我大清的留学生秉承“中学为体、西学为用”的洋务运动思路,到了欧洲以后一门心思只学翻译、舰船驾驶、造枪、造炮、造船等等“实学”、“硬科技”,但日本留学生去了欧洲,学这些的同时还会去学物理、化学、数学、文学、法律、历史等等“虚学”、“软文化”,看上去好像我们中国人更加“精明”、“务实”一些,不搞那些“虚头巴脑”的东西。

但德国的那个“铁血宰相”俾斯麦听说了这件事后,做了个预言——他说“日本渐强、中国渐弱”。

此话说出不久之后,甲午战争爆发,俾斯麦的预言应验了。

这个段子,似乎是王小波先生在他的一篇杂文中讲过的。而后他引用许倬云教授的话说,近代中国人对于科学,先是当做百无一用的奇技淫巧来蔑视,而后又当做呼风唤雨、无所不能的巫术来顶礼膜拜。这背后其实有一种一以贯之的思维陋习:我们总在执着的去“求用”,对于一切被认定为“有用”的东西无比推崇,而被认定为“没用”的东西弃之如敝履。

15世纪以后的中国之所以落后于西方,就是陷入了这个窠臼,我们最开始认定“文科”的儒学有“经世济用”之能,于是八股取士,让所有知识分子都扑上去的拼命研究,视自然科学为“杂学”,大加鄙夷。这个观点在当时看来也许是很“务实”的——争清楚到底是地球绕着太阳转,还是太阳绕着地球转。能帮着帝王们“明尊卑”、管好这个庞大的帝国吗?能帮农民伯伯从地里多打两斤麦子吗?好像不行。所以这玩意儿没用,没用我们就不研究。所以那个时代的中国人眼中,研究“文科”才是“实用”的,研究理科则是吃饱了撑的。

可是命运跟中国人开了一个玩笑,近代以后,物理、化学这些最初看起来纯属西方贵族自娱自乐的“无用之学”突然迎来大爆发,产生了一系列耀眼的成果。

这个时候我们又忙不迭的讶羡“西学之用”的变怪神奇,却发现自己跳着脚也撵不上——因为我们压根就不肯学那些有用之前没用的东西。于是在近代,我们又代偿性的将所有理工科推崇为“救国”的“实学”,将文科斥为“误国”的“虚学”。

但文明之间的下一场博弈总是在一些意想不到的方向上展开的,而那些明天能结出累累“有用之果”的学问、产业,在今天可能还是看似很虚的“无用之树”,过早将其砍伐的结果,很可能是你在下一场竞争当中,被别人远远甩开。

所以,真正误国的,从来不是文科、或者理科,而是我们民族那种过于执着、刻骨的“求用”之心,它总让我们在时代变革当中,屡屡被人甩脱。

2

有这段感慨,是因为我最近跟一位从事互联网的朋友聊了聊。惊奇的得知,如今不仅文科生在受到鄙视,即便在理工科内部,也掀起了一场谁是“硬科技”,该优先发展,谁是“软科技”,可以缓一缓,放一放的“软硬之争”。以及与之类似的,“实体经济”与“虚拟经济”究竟该谁为谁让路的“虚实之争”。

“小西,你知道吗?在那些“工业党”的眼里,我们这些搞互联网、搞“虚拟经济”的,跟你们这些文科生一样,都是误国罪魁。”我那位朋友这样感叹道。

对此,我只能苦笑,从开眼看世界到今天,都一百多年了,怎么中国人非但没变,还变本加厉了——连百年前被统称为“实学”“实业”的学问和产业里,居然也要分出个“软硬”、“虚实”、谁“兴国”谁“误国”来了。

其实不用细想你也能明白,在各个产业之间强行划出一个“虚实”来,硬说造芯片、建基站就是“实体产业”,说搞互联网、建设平台就是“虚拟产业”是一件很强迫症的事情。这种思维的错误在于它忽视了各个产业之间是紧密联系的,被认为是“虚拟”的那些产业,恰恰正在给“实体产业”提供其赖以应用的场景。

最简单的例子,比如5G的发展,前两年,经常有声音担心大规模、大投入的建设5G基站可能是一种“过度基建”——手机上网,无论是看视频还是刷直播,4G已经够用了,还建5G干嘛呢?

但最近你会发现这种声音现在明显少了。原因何在?就在于“元宇宙”“万物互联”“拟真网络”等概念提出后,美国的META等公司,已经把5G应用场景的“帽子”扔过墙去了。

用户已经看到了这些企业为他们勾勒的未来生活,资本也看到了5G网络的盈利前景,于是才会有对5G基建的收益预期,紧接着大规模资本的涌入,5G基站纷纷拔地而起。当下5G建设最好的国家,恰恰是“虚拟经济”的互联网公司对5G应用场景研发走的最远的国家。这不是一个偶然。

同样的道理,我们不妨设想一下,假如这个世界上没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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